倫敦真的是一個十分難形容的地方,特別是當你是一個最近才到達那裏的人。對我這個來了倫敦才五個月的人而言,這座城市給人的感覺是既熟悉又陌生,即使你只是第一次造訪那裏。這些年來,看過了多少包括紅色雙層巴士及白髮女皇揮手的照片及影像,至使那些倫敦的地標、生活方式、你街上碰到的人、那裏的天氣(對呀!那裏的天氣呀)都十分勾起人們的回憶。
我想到倫敦的這個念頭從我小時候擁有的一本介紹活在那個城市的公園生物的粉紅色小書開始。我學會了關於餵養烏鴉、松鼠、鴿子及鵲的一切,即便我最後發覺這些動物大都沒在我附近的公園出現過。
鴿子的話我是挺熟悉的,多虧他們常在我家屋頂上抓撓瓦片、冬天裏堵塞屋簷槽、以及我母親對物們的憎恨。烏鴉我也見過幾次。可我其實是住在郊外的,那裏在我長大的時候到處有動物四處遊走,四處沒有甚麼像我那本書形容的那種公園,當然也沒有在城市裏住的那些動物。我的烏鴉不會在人家不留意時偷去他們手上閃亮的東西;我的鴿子也絕對不讓人餵。我很想看到松鼠,但對鵲沒甚麼興趣。
在我的記憶裏,那本書沒有告訴我那些小動物是從那裏來的。我只有在幾年後於一次與其他語言中心的小朋友和我們那非常有耐性的老師一起到倫敦的旅行中,才真的看到那些書中的公園。可是當我第一次看到松鼠時,我的興趣已經轉到如何把我的頭髮挑染成綠色、如何喝紅牛來令我整晚不用入睡,或者如何在杜莎夫人蠟像館與Sid Vicious合影。那個旅程也令我開始熟習吃那些冷冷的小食店三文治,這在我現在的生活中已是不可或缺。
在我這第一封信裏,我本來可以帶給你一些關於我在倫敦地鐵裏那些大汗淋漓的經驗;那個荒漠一般的城西線和構成它的紅磚屋;以及我那在Northampton Square的學校裏的老舊校舍地上佈滿污點的地氈(這校舍上的老鐘樓見證了倫敦工人階級在過去兩個世紀間的職業培訓史,如今則看着一個個國際學生在此學習並希望找到工作留在這所城市)。
不過,為了吸引你成為我的忠實筆友,我還是打算小心點兒來寫,所以我就不分享以上內容了,而是提供一些更有用的信息好讓你真正有興趣來到這個西方世界的集散地。
今年要來訪倫敦的一個原因,就是要紀念莎士比亞入土四百週年。
其實,從你踏進女皇陛下的國土上那一刻起,你就不免會在生活中遇上一段段各種英國詩人作品。那麼就讓這些巧遇變成你對英文致敬的機會吧,然後再讓自己沐浴於莎士比亞及他的文豪同伴們最喜愛的那些東西中,例如驕奢。
如果在十六世紀時劇場沒有在倫敦南岸興起的話,這城市可能就會被清教主義以及它對那些遊走於道德界線上的人施以的懲罰所吞沒。
假如你是第一次來倫敦的話,以上那段說話可能就是當你去到環球劇場時會聽到的。現在的環球劇場是仿照1599年時宮務大臣劇團的演出及經營地點所興建的,雖然沒有人能夠確定是否真的重建得和以前那座一樣。
你不僅能在環球劇場找到莎士比亞的戲劇,而且能在倫敦的其他地方看到紀念他的展覽、表演、音樂會、會議及講座等活動,還有人發表改編自莎士比亞的作品。
我現在手上正拿着Jeanette Winterson所改寫的《冬天的故事》。待我在每天的長途通勤中把它讀完,再決定是否可以推薦給你。Howard Jacobson也會在今年獻上他自己版本的《威尼斯商人》,而Margaret Atwood則會帶來《暴風雨》。當然,最好還是去觀看《馬克白》和《泰特斯·安特洛尼克斯》並欣賞他們被大聲朗讀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