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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荒野

從莫桑比克首都馬普托市出發,去野外觀賞大象最近變得更加便利了。近期開通的馬普托-卡滕貝大橋連接了通往鄰國南非的柏油路,大大方便了去往馬普托特別保護區(MSR)——又被稱為「大象保護區」——以及莫桑比克南部的黃金海角部分海洋保護區(PPMR)的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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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莫桑比克首都馬普托市出發,去野外觀賞大象最近變得更加便利了。近期開通的馬普托-卡滕貝大橋連接了通往鄰國南非的柏油路,大大方便了去往馬普托特別保護區(MSR)——又被稱為「大象保護區」——以及莫桑比克南部的黃金海角部分海洋保護區(PPMR)的交通。
 
訪客可以在毗鄰南非邊境的黃金海角海灘途中參觀保護區。經由新的道路基礎設施,現在需要約一小時車程就能看到大象。之前,這些大象可以自由地穿越南非夸祖魯-納塔爾省和莫桑比克南部之間的邊界。根據2016年進行的最新空中普查,目前保護區的大象數量約為400頭。
 
「沒有大象被重新安置,過去幾年大象數量穩健增長,最新普查數據顯示總數大約有400頭,」馬普托特別保護區和黃金海角部分海洋保護區的管理員Miguel Gonçalves回復《澳門特寫》的書面採訪時寫道。
 
自2013年以來,已有超過4,200只動物——準確地說是4,229只——通過和平公園基金會領導的多年度野化項目遷移到了馬普托特別保護區,以支持莫桑比克國家保護區管理局(ANAC)。在過去八年中重新引入的物種包括疣豬、捻角羚、林羚和長頸鹿,以及各種平原動物,如黑斑羚、水羚、藍羚和斑馬。每個物種都有恢復馬普托特別保護區生態系統的作用。
 
「未來將進一步重新引入的物種包括侏羚、水牛、水羚、大角斑羚、藍羚和斑馬。還有獵豹。保護區已經有豹和鬣狗了,」管理員補充道。
 
馬普托特別保護區成立於1960年,主要目的是保護沿海區域的大象。隨著人們日益認識到生物多樣性的重要性,保護區的目標已擴大到其他物種。雖然連年內戰和嚴重干旱幾乎消滅了所有野生動物,但莫桑比克、南非和伊斯瓦蒂尼王國(前「斯威士蘭」)以及保育機構的共同努力使保護區內的動物種群得以恢復活力。
 
聚齊「六霸」
 
盧邦博跨境保護區包括莫桑比克、南非和伊斯瓦蒂尼王國之間的四個保護區,總面積10,029平方公里。馬普托特別保護區是世界上生物最豐富也是最瀕危的陸地生態區之一,是莫桑比克保護區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包括1,120平方公里的沿海湖泊,濕地,沼澤森林,草原和紅樹林。
 
黃金海角部分海洋保護區是非洲第一個跨境海洋保護區,與南非的伊西曼格利索濕地公園(世界遺產)相鄰。它面積678平方公里,是莫桑比克2800公里海岸線上最重要的海龜築巢地,每年有1000多只海龜在這裏海岸築巢。盧邦博跨境保護區還重新統一了南非夸祖魯-納塔爾省和莫桑比克南部的最後一個自然大象族群。歷史上,這些大象可以自由地越過邊界。
 
未來,莫桑比克當局的目標是將各保護區組成一座國家公園,聚齊非洲「五霸」——獅、豹、大象、水牛和犀牛,陸地上最大的哺乳動物。並且,因為保護區也有最大的海洋哺乳動物——鯨,合起來將共有「六霸」,Miguel Gonçalves對《特寫》說道。
 
「我們將合併兩個保護區,還可能包括伊尼亞卡島,共同組成一個新的國家公園。我們很快將引進獵豹。不過,犀牛和獅子的重新引入要在未來進行討論,才能實現『五霸』齊聚。再加上保護區已有的鯨、海豚和烏龜,可以湊齊『六霸』,」他解釋說。
 
伊尼亞卡島周圍的水域是黃金海角部分海洋保護區的一部分。「但是島上的保護區並不是它的一部分。關於合併與否的問題還在討論之中,」Miguel補充道。
 
超速殺手
 
莫桑比克國家保護區管理局(ANAC)及和平公園基金會指出,對野生動物保護力度加強,再加上四千多只動物遷來,顯著促進了旅遊業的發展,但接觸到更多動物的便利也增加了野生動物偷獵和販運的威脅和風險。
 
Miguel Gonçalves向《特寫》解釋說,由於遊客數量的增加,出現了不尊重保護區內限速50公里規定的情況。保護區內也出現動物被車撞、環境污染、垃圾遍地甚至「遊客下車與野生動物自拍」的情況。
 
自2018年11月大橋和道路通車以來,已經出現了黑斑羚、小葦羚、斑馬、野兔和陸龜等動物被撞死亡的慘劇。
 
「保護區正在努力爭取盡快製定法律,對這些違法行為進行處以罰款,」Miguel補充說。
 
此外,由於其豐富的野生動物資源和靠近南非最大的犀牛大本營克魯格國家公園,莫桑比克已成為針對野生動物的犯罪集團的目標,遭到了滲透。據和平公園基金會稱,這些犯罪集團利用莫桑比克的港口和公路網販運野生動物產品,如象牙、犀牛角粉和穿山甲鱗片,莫桑比克已成為出口至亞洲消費國家的既定路線。
 
儘管面臨挑戰,保育主義者仍認為旅遊業可以對保護區產生積極影響。
 
   「如果管理得當,我相信旅遊業是積極的。它可以提高公眾對保育問題的認識,確保保護區人民的民族自豪感,起到重要的教育作用。旅遊業及其發展對於可以直接受益、增加收入來源的當地社區以及保護區內外旅遊部門擴大就業有更大的正面作用。沒有遊客的話,保護區幾乎不可能實現財務上的自力更生,」Miguel辯解道。
 
觀象
 
在保護區的Futi入口處,遊客付費之後,保育員會給出當天大象——陸地上最大的哺乳動物——可能出現的路線。有時,大象觀察者會碰巧遇見象群,得以觀察牠們的動作。
 
作為四驅車目的地,保護區即使對經驗豐富的越野司機來說也充滿挑戰。一旦穿過Futi河,旅行者就會到達大象保護區的入口。進入保護區後,他們可以選擇在厚厚的沙灘上行駛數小時,穿過沿著馬昌古羅半島向北延伸的厚葉海岸森林,前往聖坦瑪利亞和伊尼亞卡島。
 
在回到通往黃金海角的柏油路上時,旅行者與一群大象面對面。人份紛紛在圍欄區域外餵食大象,交通中斷了。大象一天中近80%的時間都在進食,食物包括草、小型植物、灌木、水果、樹枝、樹皮和樹根。牠們用長鼻掃起食物,撕下樹皮——捲起樹幹,送進口中,小象則一直躲在母親的一條腿後。
 
隨著車輛不斷聚集,遊客越來越喧鬧,統領象群的母象開始表現出不安。牠看上去很緊張,搖晃著鬆軟的耳朵,蜷縮著長鼻,開始大聲嚎叫,警告觀象的人。大象的不安嚇壞了人們,他們慢慢地重新啟動汽車並開始移動,要么去黃金海角,要么回到馬普托。
 
由中國路橋工程有限責任公司承建的基建項目不僅包括非洲最長的懸索橋,還包括從卡滕貝到黃金海角的187公里長的公路。懸索橋高150米,2014年6月動工,連接馬普托灣南北——以前只能乘船渡過。工程款來自中國進出口銀行的7.85億美元貸款支付。駛過馬普托灣新懸索橋的車輛收費從160到1,200梅蒂卡斯(2.5美元到19美元)不等。莫桑比克今年將開始償還貸款。
 
莫桑比克計劃要建設更多的基礎設施項目,令外界擔心該國的債務可持續性——據媒體報導,截止2017年底,莫桑比克欠中國超過10億美元。
 
推動者:曼德拉和希薩諾
 
2000年,莫桑比克、南非和斯威士蘭政府就正式建立盧邦博跨境保護和資源區簽署了諒解備忘錄。莫桑比克政府與和平公園基金會(PPF)的合作始於2002年。
 
PPF由荷蘭王子伯恩哈德、時任南非總統納爾遜·曼德拉和世界自然基金會世界自然基金會主席安東·魯珀特於1997年成立,宗旨是促進在非洲南部建立和平公園或跨界保護區。關於合併南非-莫桑比克兩國邊界保護區的討論始於1990年,由安東·魯珀特和莫桑比克前總統若阿金·希薩諾進行。2011年6月14日,莫桑比克政府宣布Futi走廊為馬普托特別保護區的延伸部分。
 
保育項目的亮點之一是2017年引進了31頭水牛。
 
「水牛,非洲五霸之一,是一種迷人的動物。牠們擁有強大的社會體系,會慷慨保護年老和幼小成員免受掠食者的侵害,還擁有民主制度來確定族群的前進方向。作為大型食草動物,非洲水牛也有助於恢復失衡的生態系統,」和平公園基金會的網站說。
 
在保護區內和周邊社區,一系列發展活動已經展開,包括供水系統,以及一些生計項目如辣椒種植、蜂蜜生產和保護性農業和各種技能培訓。社區也獲得了保護區收入的兩成份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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